男人见两人脸色不太好，很识趣的收起了手机。
姜若沅轻轻的拍了两下路老的手以示安慰，调整好情绪后又熟练的露出标准的笑容：“多谢周总的帮忙，您这份恩情我一定会记得。不过周总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合作的事情吗？”
周总脸上的笑僵硬一瞬：“姜小姐也看到了，我这全靠画谋生了。每一次的意外对我来说都会是致命的打击，您现在这情况。。。实在是让我有点为难啊。”
姜若沅也不慌，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着：“我没猜错的画对方应该还没有跟您签合同吧。”
周总有些疑惑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首先，跟我们合作的不止您一家，帮所有人支付违约费，降低报价，已经让对家出了不少血。其次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，我给画手的价格在业内已经算是最高，她既然能挖走，想必也是花了不小的一笔。你觉得她这种宁愿亏钱也要针对我的人，真的会做生意吗？这种自杀式的商战，她能打多久？一旦她资金出现任何一点问题，都会导致画室直接倒闭，到时候您怎么办？”
一连串的问题让周总陷入了沉思，姜若沅见他有所松动，继续分析到：“对家现在还不和你签合同，极有可能是内部已经出现了问题，眼看画展时间就要到了，这紧要关头如果被放了鸽子，可就真的没机会挽救了。”
路国森也适时补充：“只要周总愿意继续和我徒弟的画室合作，为表感谢，我路某代表个人，无偿赠与你一幅亲笔画作。”
周总猛的抬头看向路国森：“好啊，好啊。那就这么定了！”说完，他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姜若沅：“姜小姐真是心思缜密，聪明异常啊。是我小看你了，有你坐镇，我放心多了！”
一切谈好，周总先行离开。路国森阴沉着脸，似是被气的不轻。
姜若沅也有些郁闷，但还是想先安慰路老：“师父，你还好吗？还在生气？”
“哼，这群崽子真是不知好歹。你放她一马，她居然还想来害你。”
姜若沅不知道该说着什么，只能干坐着陪路老解闷。
许久，身边传来一声叹息：“哎，罢了，可能我上次帮她就是个错误。”
“师父，没关系的，我有这个信心能打赢这场仗，有你的支持，我就很满足了。”姜若沅眨巴着眼睛看向路老：“难道你不相信我吗？”
路国森有些心疼的看着她：“还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，你无忧无虑，每天除了画画就是画画。现在我的傻徒弟也长大了，会做生意会办事了。”
姜若沅有些不好意思，刚想谦虚一下，路国森却突然严肃起来：“对了，你们画室内部可能有人背叛了你。”
姜若沅一愣，问到：“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路国森看了她一眼，有些无奈：“你呀，刚才不是挺聪明的，现在又傻啦？你想想，陆雪是怎么知道你都和哪些画手签约了的？况且你工作室刚起步，合作报价已经很低了，她是怎么报出比你还低的价格的？”
姜若沅一路回到画室，眼神不断在自己招上来的四个工作人员中间徘徊，看谁都像是内鬼，又看谁都不像是内鬼。
当初，为了他们后期方便开展工作，姜若沅谈合同时都是带着几人一起的，给各个老板的报价也都相同，一时想找出到底是谁，还真的不容易。
现在客户只挽回了一个，姜若沅也无心考虑这么多，只能先忙着重新招聘画手和重新谈合同。除了几个警惕性比较高，当时就要求陆雪签合同的客户，剩下的都与姜若沅重新建立了合作关系。
画室一时又忙起来，最努力的还是赵馨，每天都会跑来跑去跟客户沟通，闲下来的时候还会帮画手一起完成任务量。
终于，在画展开始前，工作室如数教上了画稿。画展当天，姜若沅带着工作室的人一起去参加。结束后，和姜若沅画室合作的老板们一个个喜笑颜开，跟姜若沅分享着，画作大卖的好消息，并付了尾款，约定了下次合作。
姜若沅心情大好，就打算带着员工们一起去开庆功宴。走到门口，却听到有人在破口大骂。
一个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，对着手机吼到：“我不管是什么原因，你们画室必须赔偿我的损失！画的是什么玩意儿，跟你们给我看的是一个档次吗？一幅都没有卖出去，就这破东西，白送给我都不要！”
不知那头说了什么，男人更加生气，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：“你说的什么屁话？我本来跟别人合作的好好的，是你们上赶着来求我的！喂！喂？敢挂老子电话！”
姜若沅认出了眼前的人，正是跟陆雪合作的其中一个老板。
她极力压制住上扬的嘴角，明知故问到：“怎么了郑总？什么事给你气成这样？”
男人不耐烦的抬头，在看到是姜若沅后，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尴尬：“姜小姐，您还没走呢？”
“马上就走了，这不是看你太生气，想着来关心一下，毕竟都是同行。”
男人苦笑起来：“那真是谢谢你了，我没什么事。”
姜若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：“真的没什么事吗？那我们就先走了？”
男人应和到：“好，不早了，路上注意安全啊。”
姜若沅转身，再也控制不住，无声的笑起来，还没走出两步，就又被身后的人叫住。
“姜小姐，等一下，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。”男人语气满是犹豫和难堪：“我想跟你聊聊合作的事情。”
还没等男人继续往下说，姜若沅就直接回到：“好了，我同意了，还按照之前说的，明天就可以来画室签合同。”
男人一愣，有些不确定的问：“你不怪我之前毁约？”
姜若沅摆了摆手，笑的爽朗：“大家都有选错的时候，以后遇到这种事擦亮眼睛就好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