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!”
“罢了。”
她将剑鞘别回腰际。
“临宁林氏林意春。我确是来除妖的。不过公子方才分明已经听到我与城主谈话了,何故如此问?”
这位少年在墙角听了许久,想必一是来打探情报,二是来做卧底的。
只听他微微嗯了一声,“姑娘同我爹所说的,我听得一字不落。”
“不过,姑娘不知道,我也是来除妖的。”
爹?
果然,他便是少城主。
林意春了然,不过听到后半段,还是一愣:“少城主也除妖?”
“是啊。”
“爹既是为了百姓安宁,我为何不去?”
“如此啊。”
她点头,手也彻底从剑鞘上拿开。
“既然我们如此有缘,”少年从腰间丢下一块块状物体,“这是我随身的一块玉佩,上面刻有我的名字,便赠你了。”
似乎察觉到林意春要推绝,他走得飞快,只留下与她几乎贴身而过的翠色发带的触感,“不用谢我,我玉佩多得是。”
“重要的是,让你认识我,忘不了我。”
他语调是上扬的,窗外开了晴阳,水蓝色被热烈的阳光淹没,如他本人一般灿烂无虞。
玉佩冰凉,林意春垂眸,只见那玉佩上刻有三个字:
许唯礼。
唯礼。
林意春想,她记住了。
她用指腹抚摸了几遍那抹刻字,随后,将玉佩同自己的放在一处,别于腰间。
夜半寅时,城北巷口。
林意春带着他从林府带来的司南,找了处稻草堆守着。在这对面,便是先前城主所说的那对夫妻的屋子。
这司南并不是用来指别方向,而是用来辨别妖气所在。
阴森森的天,伸手不见五指,她只能勉强辩别一些景物,细看却是朦胧不清,如隔了一层薄纱,细雾。
前面也是妻子死的地方。
传闻她被丈夫虐、杀而死,死前被七窍穿孔,舌头连根。拔下,两颊被戳。了钢筋,妖物为了让她一直保持那个惊愕的表情,无所不用其极。
血液染红稻草垛,流淌到隔壁邻家里。
当时他们以为是鸡鸭鱼肉被杀,并未怎么当回事。
直到第二天,在稻草垛里,看到一具只剩惨败外壳,内里被掏空,皮囊被扒下的躯体。
邻里赶紧搬家,整天整夜睡不着觉。睁眼闭眼都是那个稻草垛,那天渗过来的血。
林意春想起幼时家主同她讲的故事。
一个七岁顽童因调皮走进深山,夫妻二人为了找他,散尽家财与精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