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似是新婚次日,在一旁偷听的祝圆一般,不守规矩,润物细无声。
现下已然入夜,蝉鸣阵阵,不绝如缕。
祝圆尽力扯出大大的笑脸,但又保持极远的距离。
陈扶上清润的眼眸,盯了她许久,使得祝圆不仅发毛。
祝圆只觉,尴尬,实属尴尬。
就当祝圆要打破静谧时,却见陈扶上不易察觉地勾唇一笑,却转瞬即逝。
他恢复漠然的模样,考究的做派,道:“已然入夜,不回柴房待着,跑我这来作何?”
祝圆只当夜深露浓,看错了。
她清清嗓子,扭捏道:“陈公子,有桩事,想求您。”
陈扶上低头:“何事?”
祝圆:“母亲安排的活太过苦闷了,我知错了,受不了这苦,能替我求求情吗?我可以在柴房住,但白日莫要安排活了。”
这很符合她在陈府无才无德的形象。
陈扶上冷嗤:“苦闷?我看你同柳表弟倒是挺亲亲我我的,何见苦闷?”
祝圆被怼得哑口无言。
陈扶上此番又听到了这个陈公子的称呼,还是觉着她以前的狗腿子做派好一些。
突心下一痒,他声音冷淡,对祝圆道:“你走近些,我听不真。”
祝圆不明所以。
她认真道:“这不成,您同禄七公主情比金坚,我不能妨碍你们之后的姻缘。”
听她这话,陈扶上觉着好笑:“你过来说话,就算计较,我也不会计较距离。”
祝圆来到他的书案前,裙角摆动,若出水芙蓉。
陈扶上仰头:“你觉着你如今插入我们之中,我们还能像从前一般,和好如初?”
祝圆皱眉:“什么意思?”
忽得,陈扶上攥住了面前祝圆的手。
祝圆大惊,下意识脑海里已闪过百八种法子脱身。
然而,陈扶上只是抚摸着她手上缠着的纱布。
他认真道:“我的意思是,我虽同你不可能,但同禄七公主,也不会再有牵扯。”
“之前或许妄想过抱残守缺,渴望那一点的爱情亲情能眷顾与我。”
“但祝姑娘你让我明白,人是该往前走的,我同她的缘分,到头了。”
祝圆呆住。
而后挣开手,仓惶逃走。
远远的,她扶在廊庑喘气时,听到陈扶上道:“多谢姑娘几次的仗义,这个忙,我会助你的。”
*
祝圆入夜,继续她紧张刺激的探查。
只是她却被葡萄告知,柳引才中途折返,要同祝圆一起探查。
祝圆疑惑,而柳引才恬不知耻地解释:“你手划伤,不易行动,我此番来,也是探查一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