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扶上无奈:“陈大,你就这般干巴巴目睹,不出手救下她那小丫头?”
陈大不解:“主子,您不是厌恶她,不想另生事端吗?没有您的示意,属下不敢随便出手。”
陈扶上:“……”
他望向祝圆离去的身影。
一味忍耐,不是她的风格。
脑中突然浮现方才应禄七梨花带雨的哭诉,又晃掉这种想法。
她突破,但太过鲁莽。
没有对礼教的敬畏心,这叫粗俗。
*
入夜,祝圆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,留下字条一张。
次日,陈扶上一睁眼,便敏锐地发觉祝圆失踪的消息。
他见那张字条,上面歪歪扭扭地写到:你不争不抢,我可受不了这窝囊气,出走几日,勿念。
陈扶上合了合眼睛,将这个纸条看了又看。
他承认,被祝圆给冒犯到了。
新婚第二日,新妇出逃,不知归期,好大的一口锅,甩在了他的身上。
陈扶上气血攻心,加上起得早,眼前直发晕。
自此,他对祝圆这个京中盛传无才无德的女人,彻底有了认知雏形。
她就如传闻一般,行事莽撞不懂规矩,做事自私不顾人。
陈扶上觉着,他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好感对于祝圆。
好在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子监泡着。
他和她,思想上不会在一个层面,公事上更不会遇到,能安生过完这一年,尽早好聚好散才好。
陈大本身是要服侍陈扶上起居的,今日是陈扶上休假后复工的第一日,便也见到了这张字条。
他僵硬的脸也同陈扶上一般,出现了龟裂,讶异:“这祝姑娘未免太不顾人了!随心所欲,包括同您的婚事,这该如何是好?”
陈扶上咬牙切齿:“给她收拾烂摊子,不然还能如何?”
他头次这般直白地评价一个人:“这祝娘子,是真的很讨厌。”
陈大五官促在一起:“主子,那该如何是好?”
陈扶上攥着纸条,良久,道:“若有人问起,就说,祝娘子事务繁忙,百忙中跑来成个婚,婚后,便又去忙她的事了。”
陈大应声。
正当陈扶上抚平衣角褶皱,要抬脚迈步走时,却被仓惶的小厮通传:“公子,国子监来信,说让您赶快去商议!”
陈扶上:“别急,慢慢说。”
小厮大喘气:“国子监里面,学生会的那十多位学生,昨夜结伴出游,竟都被掳走了!”
陈扶上这时才是真眼前一黑。
学生会,便是由他全权负责的,昨日来访的那些学生,便是学生会的人,一同探讨是否该开授武艺科目。
谁料今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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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圆本身在水榭处带着葡萄缓和,却被皇城司暗卫的突然来访吓了一跳。
他报明身份,就要揪着祝圆的衣袍拎走。
祝圆觉着他很冒犯,但还是耐下性子,便问:“陛下有何事?这般火急火燎?”
暗卫不回答,就想揪着她的领子飞。